有道是千里有緣來相聚,一泡與你有緣的好茶即使擦身而過,也終有再相見之時。我曾對好友老羅的一泡好茶苦苦思戀,不料此次老羅在轉機上海之前來到廈門,找我過把茶癮,又再度重逢那泡好茶,真可謂相請不如偶遇。
想起前不久,老羅神出鬼沒,收羅了N多好茶,兩個箱子里,除了幾件衣服,幾乎裝滿了各種好茶。那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們連喝了兩天的茶,舒坦喜樂自不用表述。在最后的一個晚上,即將離別,老羅趁僅三人的場合,才呈上了他壓箱底的好茶。老羅帶著一種宗教般的虔誠莊重地拿出茶遞給我,說任我自由發揮,他老人家則在一旁靜觀。
那茶細細看來,呈長條形,每葉勻稱、烏黑、發亮、堅實。投入合適的茶量,開始沿蓋碗邊右旋注水。待水一注入,香氣“刷”的撲鼻而來。蓋住,不攪動。只是靜靜地等待,然后出湯。
老羅習慣把第一泡留起來溫冷后喝,如此與前面有個比較,一般第一泡味道比較豐富,但也混雜,不夠純正。第二泡開喝,一入嘴,讓湯水滲透兩頰、整個舌面緣、上腭,放松,再用心感受。發現這茶好厲害,迅速逐層踢踏而下,勁道如鉆,勢如破竹,無可抵擋,茶味豐富飽滿,雖然在舌苔小有微細澀,但迅速化解。吞咽后,嘴里傳來如針扎麻漲的感覺,如玻璃碎片在翻滾耕耘,徘徊纏繞持久。我還從來沒喝過如此的好茶,看來茶的確有通脈舒氣的作用。
我連續泡了七八道,茶湯茶色依然豐厚。不減如初,保持著強勁的勢頭。在茶的回甘過后,發現兩頰如水溝般泉涌,所涌現的津液溫熱暖和,與陳茶的清涼感相反,為我們三天來的喝茶畫上了圓滿句號。
之前曾聽喝過此茶的北京朋友說起,此茶叫“短腳”。茶我是喝了,但一直也沒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茶,只肯定是巖茶而已。老羅也閉口不談,多次詢問,只是隨口對我說“是好茶就行了。名字不重要”。倒是給我賣起禪機來了,這倒愈顯此茶的“神秘”色彩,這事也就歇了,但我一直念念不忘,好生難受。
這次老羅前來。比上次輕裝多了,僅一小行李箱,腋下夾著畫卷,手里還提著一個碗。喝茶人,閑話不多,一來就上泡。老羅解開布包中的茶碗,續上水,告訴我這是野生茶,已經泡了兩天了,滋味還不退淡,炫耀之情溢于言表。接著又取出來一塊普洱新餅,遞給我看,我對新餅生茶,一般都不大感興趣。因為新茶除了收藏升值外,一般大都苦澀刮胃。老羅瞧我不感興趣,有點生氣,就開始開罵。我就逗他,到底還有其他好茶沒有?他就開箱找茶,我則親自上陣,幫他翻箱,發現都是我上次喝過的86年鐵觀音、陳年佛手,還有一個袋子裝著大紅袍,其他什么也沒有了。
這些茶上次都喝過了,甚是熟悉,因此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致。就開始逗老羅,探問到底還有什么更好的茶沒有,若是沒有,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。同時在尋思著,要是老羅真的“貨盡水窮”了,我得找一泡好茶出來,打壓一下老羅上次的囂張氣焰。沒想到,老羅被逼急了,悶悶地拿出一泡寫著大紅袍字樣的包裝袋遞給我,說泡這個。我以前倒經常喝所謂的大紅袍。感覺一般般,因此也沒太在意。沒想我一置茶,一看茶葉形狀,勻稱美觀。輕柔注水,香氣沖天而上,憑經驗,知道此茶來勢不一般,大叫好茶。喝進嘴里,熟悉得很,原來就是上次喝的茶。
現場有很多人紛紛猜測此茶的來歷,但都被老羅一概否定。最后他鄭重宣布,此茶為“純種大紅袍”,從而揭開了上次誤叫為“短腳”的神秘面紗。而老羅洋洋得意,帶著勝利的喜悅,揮揮手揚長而去,我特情愿心服,歡喜無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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